千万里我追寻着你 可是你却并不在意 你不像是在我梦里 在梦里你是我的唯一 Time and time again I ask myself……
若问:“你能叫得出你所处的环境中那些花草树木的名字吗?叫得出几种?是叫得出名字的多呢?还是叫不出名字的多?”
我曾问过很多人。当然,也问过自己。
也曾和很多人一样,我能够叫出名字的并不多。但现在不一样了,比如我会指着小区内的一棵树叫它西府海棠,指着另一棵叫鹅掌楸,而不再笼统地说“那棵树”。
不怕笑话,5年前我才知道了松和柏的不同,意识到家乡的那些“松树”,原是柏树的一种!
昨天在晏婴公园,看到树上挂着的介绍,我又进一步区分开了:哪种是桧柏,哪种是龙柏;哪种是雪松,哪种是白皮松。
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是不同的,一棵树和另一棵树也不一样。
不同的树,当然有不同的名字。
当我们没有能力命名、区分或记住它们的名字时,就只能说,“一棵是枣树,另一棵还是枣树”了。
很少有人想过,哪怕是两棵枣树,又是那么不同。
恐怕更没人想过,正因为具备了区分的能力,我们才有了爱恨情仇。
再往深处思考,你会得出结论:把爱恨情仇分得越细,就越容易记住,记忆也就越容易被唤起;当然,你也就越容易驾驭自己的情绪。
行文至此,一会儿树木,一会儿名字,一会儿又是记忆和爱恨情仇,你知道我想表达什么了吗?
不知道才是对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尽管我以为知道!
今晨,我的心是乱的。确切地说,从昨天下午,我的心就乱了。
准备告别家乡时,在晏婴公园和一位女性邂逅。那一刹那,绝无文学作品所言的“一楞”,而是直接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瞬间跨越了35年!
35年未曾见面的两个人,却能记住对方的名字,谁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记忆,是靠复习来维持的;没有不断地复习,就不可能有牢牢地记住。
面对白云苍狗,我意识不到潜意识中的复习,正如已忘了15岁那年梦想中的牵手。
情窦初开,朦朦胧胧,实在没有勇气啊!只能在失之交臂后望洋兴叹。
这次,我主动伸手:“你好!”
“快叫姥爷!”这是她推了身旁那个小男孩一把后给我的回应。
再次遭遇拒绝。
小男孩稚嫩地说了声“姥爷好”,仿佛给了我一桶浇头的冰水。
我如梦惊醒,赶紧蹲下,握住的是小男孩的手。
很远的,一下子没了距离;很近的,突然遥遥无期。
简单聊了几句,无非就是身体如何,孩子在哪里。
分手后我觉得情绪十分复杂,我知道潜藏在心底里的肥皂泡被捅破了。
我一直在想,这种复杂的情绪该叫什么名字呢?
心理学告诉我,当你有能力给自己的情绪一个名字的时候,感性反应就已向理性反应转换。彼时彼刻,好的情绪会越变越好,坏的情绪就不再变坏。
思前想后都没答案。这让我意识到,给情绪命名,要比给花草树木命名困难多了,这次邂逅似乎就给了我契机——
千万里我追寻着你
可是你却并不在意
你不像是在我梦里
在梦里你是我的唯一
Time and time again I ask myself……
文/ 李克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