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是冬天里的春天,也是春天里的冬天,气温相当跌宕,万物不堪其扰,于是乎,我的身体有点痛。
二月,是冬天里的春天,也是春天里的冬天,气温相当跌宕,万物不堪其扰,于是乎,我的身体有点痛。关节啦,眼睛啦,心脏啦。
二月,一直没有休息,也一直没有进入工作状态。我所说的工作状态不是指按时高质地完成报纸编撰工作——这个从无差池,对于我来说也早已经不算什么工作了,许多年下来,依惯性也好,依素养也罢,依本能也行,总之做不好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我所说的工作,是指编撰报纸之外的创作,画一幅好画,写一篇雄文,出一本雅书,这些才是我真正在意并撕扯其中的。
工作不在状态,这时,内心一定很空惘。咖啡可乐茶,每天轮番着喝,灵感还是燃烧不起来。皇帝不临幸没有关系,臣妾熬得住;灵感不来,臣妾才是真的乱了阵脚——枯坐在电脑桌前,身心相当肿胀,只顾早点浸染上睡意,了却这一天。
二月,怎么搞的,似乎说乱就乱了。创作需要巨大的意志,恒温的心态,更严格的纪律——若执行不下去,整个人更觉压力。
许是气场互扰的缘故,同居者糖小递也失控了,在我的大卷宣纸与书籍之间,撒下两泡深长的尿。两岁公猫,撒尿占地盘,也算本分。人类对其实施的阉割手术可以制止这种行为。可糖小递来自加菲名族,种好,便一直在被阉割与等交配之间耽搁着。曾与美国短毛女猫相亲一周,因女方不在发情期故以嘶嚎抓挠告终。二月里的这两泡尿成了为糖小递阉割定案的死证。我跟他说,算了,春梦了无痕,无爱一身轻。以后的日子你只管痴肥,争取肥到20斤,活过15岁。至于操蛋这种让人憔悴的事体就留给那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野蛮土公猫吧。糖小递似乎听懂了,绝望地应了几声。
农历二月二,双月先生从微信上发来视频,广州上空的北归雁,足有上千只,边飞边鸣,展开了繁荣。人字,V字,一字,雁阵变幻莫测,似乎来自于神的指令。地球上有八大鸟道,千万年来不曾更改。这群大雁可能自爪哇飞往西伯利亚外兴安岭,“孟春之月鸿雁北,孟秋之月鸿雁来”。
大雁是有爱情的,天涯双飞。金代文学家元好问写了《雁丘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说的就是大雁情。而人类的爱情比大雁麻烦许多,也比猫麻烦许多。几天前,天才摄影师任航因重度抑郁自杀。身后,有公众号发出了他的二十一首爱情诗,每一首的题目都一样,《爱情》。比如——
《爱情》
看一下手机,
没有你的信息。
《爱情》
充满了
危险、痛苦
和幸福感。
是幸福感,
而不是幸福。